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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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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棧夥計領著陸郁北來到二樓最裏面靠南面的客房, 打開門鎖後朝陸郁北諂媚一笑,“大爺, 這間房便是咱們客棧的上房了, 您還有什麽吩咐?”

陸郁北心中十萬火急,面上卻沒表現分毫,繃著臉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折扇,“下去吧,有事會叫你。”

等店小二腳步聲消失, 陸郁北忙出來搜查周圍的幾間房。

另一邊,林杏花被扔在床上, 黃平知道這迷、藥的霸道, 林杏花一時半會不可能醒過來,因而心中並不著急。

他不急不慢地走到床前,勾著嘴角, 居高臨下地望著林杏花, “林杏花啊林杏花,你再厲害,力氣再大又有什麽用?還不是沒腦子!我不過是用了點小手段,你就上鉤了!”

一句話說完, 林杏花的腰帶便被他手中的長刀挑開。

黃平非常享受這種一切盡在掌控之中,可以任由他為所欲為的感覺, 自己所有不能外道的谷欠望都能得到滿足。

雖然林杏花年紀大了些, 沒有那些小姑娘鮮嫩可口, 但是長得不算差, 也算是別有風味吧。

再加上她力氣極大,連老虎都能打的死,常人根本制止不住她,且她個性潑辣又強勢,這幾種個性糅合在一起,林杏花在黃平眼中簡直就如同剛開封的烈酒,聞上一口便讓他熱血沸騰,興奮不已。

黃平想慢慢品嘗這壇烈酒,因而並不急著馬上辦了林杏花,他晃動手腕,手中的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挑在林杏花的衣服上。

沒過多久,林杏花的衣裳便被刺得破碎不堪,瑩白的肌膚從開始的若隱若現,後來逐漸暴露在空氣中,甚至還有幾處隱隱滲出殷紅的血絲。

黃平眼中泛紅,咬著牙獰笑,“沒想到身體這麽白……”坐到林杏花身側,手背從林杏花的耳垂劃向纖細的脖頸,形狀漂亮的鎖骨……

黃平忍不住低頭在上頭狠狠咬一口,松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。

黃平不想再忍,瞬間欺身而上,就在他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慌亂的呼救聲和急促的腳步聲。

“走水啦!走水啦!快跑!”中年男人的聲音。

“煙這麽重,大家快走了!小心命都沒了!”年輕小夥的聲音。

“相公,趕快把咱們孩子抱下去!”嬌滴滴的年輕婦人聲音。

屋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叫人緊張,仿佛局勢已經不可挽回,稍晚一步就會丟掉性命一樣。

在這些極具有感染力的聲音的催化下,黃平哪裏還有心思再辦事,衣裳都來不及整理好,兩步就打開門沖出去了,根本沒想管林杏花。

而門外青煙濃重,簡直分不清東南西北,且味道極為難聞,黃平不做細想,捂住口鼻一陣疾跑,匆匆忙忙跑了下去。

他下去時差點和站得跟木樁一樣的夥計撞上,對方語氣又急又怕,“剛才是我聽錯了嗎?今天樓上不是只住了兩個人嗎?”

可惜黃平走得太快,根本沒註意夥計說了什麽,等他再回頭,人家已經沖上樓去撲火去了。

而陸郁北方才一直暗中觀察黃平所在的房間,因為從戳出的小洞裏看到對方手裏有刀,他不敢輕舉妄動,後來眼看林杏花要被欺辱,他急中生智,把客房裏的兩床被褥都給燒了,再利用自己略通口技,制造了一場聲情並茂的火情逃命戲碼。

好在他事先檢查過,二樓除了他跟林杏花自己黃平以外,並沒有其他人。

黃平跑下樓之後,陸郁北捂住口鼻,冒著濃煙跑進黃平訂的客房中,一把撈起床上的林杏花。

雖然房中滲入煙霧,但是林杏花此刻的穿著無比的清涼,陸郁北只看了一眼,便嚇得立刻扭過頭,手忙腳亂抓起床上的被子將林杏花一把裹住。

他抱著林杏花來到門口,聽到有腳步聲便立刻停了下來,屏息凝神,透過門口的小縫隙看到有好幾道模糊的身影跑向他訂的客房——即為火源處。

陸郁北趁亂趕忙抱著林杏花下了樓,到樓下便見黃平正背對著他們,站在客棧外大口呼氣,陸郁北哪能和他正面遇上,立即放輕腳步,躡手躡腳地鉆到客棧後院,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。

幸好他進來前在客棧周圍轉了一圈,知道後院有個門,不然還真不好說能不能救下林杏花。

終於從客棧逃了出來,陸郁北不好耽擱,找個一條人少的路繞回陸府。

林杏花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軟,四肢無力,頭也有點暈。

她張開迷蒙的杏眼,一眼發現床頂和家中的很不一樣,理智迅速回籠,她一下子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,當即坐起來,慘白著臉扯開衣服往裏看了幾眼,只看到胸前有好幾道細長的血痕。

還有,她的衣服連帶肚、兜都被換了……

端著藥的楊婆子進來時剛好和林杏花目光對上,四眼相對,她被林杏花冷厲的眼神嚇得心中一驚,忙放下藥碗,一邊拍拍胸脯壓驚,一邊語速極快道:“夫人你別激動,這裏是陸府,你啥事都沒有,只不過是衣裳太破了,所以我給你換了一身。”

林杏花聽她這麽一說,緊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,心中稍定。

楊婆子將藥碗往前推了推,“夫人,你先把藥趁熱喝了,二少爺去送馬大夫了,我現在就去跟他說一聲你醒了。”

等楊婆子出去,林杏花先把藥一口喝了,然後便穿好鞋子從床上起來,起身開始活動四肢,想盡快恢覆些力氣。

陸郁北來時的腳步很快,到了門口反而慢了下來,他和林杏花對視了一眼,隨即便有些別扭地扭過頭,“咳,藥喝了麽?馬叔說你喝下藥身體就無事了。”

林杏花不甚在意地點著頭,走到陸郁北一米處站定,眼神很冷:“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林杏花的一雙杏眼因為憤怒而變得更加閃亮奪目,仿佛有兩團火焰在熊熊燃燒,亮得讓人不敢逼視。

陸郁北只看了一眼,便又飛快移開目光,聲音有些僵硬地道:“你離我不要這麽近。”

林杏花從善如流地後退一大步,“好了,你快說!”

陸郁北緊繃的身體稍稍得以放松,他小幅度轉了轉脖子,目光落在房中一副山水畫上,平鋪直敘道:“上午你離去之後,我撿到了你落下的書,我便追了你一路想把書還給你,沒想卻剛好看到你被一個男人迷暈。他手中有刀,我不敢和他硬拼,反正拼也拼了拼不過,嗯……所以我便一路偷偷跟在他身後。”

“後來他把你帶到一家客棧,我便裝作住店的混進去,後來趁人不註意制造走水的假象,將對你下手的那人騙出去了,我再趁亂把你救出來,就是這樣。”陸郁北突然扭頭看林杏花,“不過你放心,那人並沒能,沒能得逞,你不用太難過。”

林杏花拳頭攥得發白,眼中寒光四溢,唇角的笑極冷,“本就不是我的錯,我為何要難過,該難過是他,敢算計我?我一定讓他難過自己為什麽會是個男人!”林杏花倏而擡眼望去,“那個男人是不是膚色略黑,留了短須,長得人模狗樣的?”

陸郁北眼神微動:“是。”

林杏花得到肯定的答案,轉身就準備離開,卻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捉住,“林杏花,你準備幹什麽去?”

林杏花想都沒想,“自然是讓欺辱我的人難過去!難道你也認為女人遇到這事,為了名聲就活該忍氣吞聲了?”

陸郁北松開林杏花,將手背在身後,聲音意外的溫和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那些人都已經被官府抓了,你現在過去沒用。”

林杏花收回跨出去的右腿,轉身驚訝地看向陸郁北,“那個姓黃的被抓了?”

“是的,不僅黃平,連同迷暈你的矮個子,還有客棧的老板,全都被關進大牢,現在正在被審問,估計明日會有結果。”

林杏花眸色更深,“是你告的官?不過這個黃平家中有點錢,這事恐怕沒這麽容易了,還不如我一腳廢了他來得爽快。”

陸郁北似笑非笑望著她,揶揄道:“和上次在靈山寺一樣,先套上麻袋?”

林杏花擡眼瞥他,“怎麽,不行?”

陸郁北輕笑兩聲,一雙桃花眼泛起瀲灩的風情,美不勝收。不過他很快斂去笑容,眉眼間的愉悅尚未消散,“你真的是我見過性子最直接的女人,這般毫不掩飾,難道就不怕我去告官?”

林杏花直勾勾地盯著陸郁北,紅唇一掀,“你會麽?”

“我……”陸郁北一時眼眸輕轉,竟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林杏花卻驀地笑了,毫不客氣道:“你若是敢,那我就先把你給收拾了!”

陸郁北臉色微黑,語氣不大愉快,“我這般辛苦地救下你,你不說感謝就算了,居然還想收拾我,真是沒良心。”

林杏花見他居然小聲抱怨起來,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,“好了,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,再說你頂著這張臉,誰能下得去手?”

陸郁北抿著薄唇,不可置否地點頭,“我知道,這才是你的心裏話。”

林杏花笑了一下,“還有,今天謝謝你了,如果不是你……”聲音微沈,“算了,不說這些。只希望官府能還我一個公道吧。”

陸郁北唇角微勾,從腰帶抽出折扇甩了一甩,“放心,官府裏有我認識的人,就算他黃平有再多的錢也沒用,他這次是真的栽了。”

林杏花精神為之一振,看向陸郁北的眼神不由帶著幾分好奇,“你為何要這般幫我?”

陸郁北手腕動作一滯,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扇著折扇,黑曜石般的眼睛懶懶地轉向她,眉眼間多了一抹說不清的情緒。

“呵,誰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?”語氣慵懶又無奈。

林杏花頓時覺得手心有點癢,想在陸郁北的俊美無比的臉上來上兩拳頭來洩憤!

誰讓他說話怎麽總是這麽欠扁,明明是好意,說得仿佛不情不願似的。

不過聽到陸郁北這番話,林杏花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,因為從目前看來,黃平這次罪責難逃,這幫人全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!簡直大快人心!

唯一不爽的就是,她沒機會親手教訓黃平一群人一頓了。

林杏花看了眼外頭的天色,已經不算早,她趕回大林村應該已經要天黑了。

想到這,林杏花突然直勾勾的盯著陸郁北,“陸郁北,我的騾車呢?”

陸郁北似是楞了一下,無辜地眨了眨眼,“那騾子長得太醜,我可能沒太註意……”

林杏花:“……”什麽狗男人啊?連對騾子都是看臉的?

林杏花哪還有時間理會其他,急匆匆地跑出了陸府,想回到原路找找她丟失的騾子,雖然理智告訴她,希望渺茫。

然而都說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,可能是林杏花運氣太好,她丟失的騾子居然被人拴在路邊的樹上,不遠處還停著一架馬車,馬車上坐了兩個男人。

待林杏花走近,她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,“杜先生?”

許久未見,杜景元的胡須剃了幹凈,看起來倒是比之間精神許多,眼中的滄桑也淡了一些。

杜景元也很意外,他從馬車跳下來,見林杏花的視線落在後頭的騾子身上,便笑著問道,“呵呵,青山一行後,許久未見,沒想到林夫人和我居然在這碰上了。這是你的騾子?”

林杏花點頭稱是,“木板車上應該還有我從白馬書肆買的紙張,你可以驗證一番。”

杜景元呵呵笑道:“那倒不必,我相信林夫人的為人。不過我倒是好奇,你怎麽會把騾車都丟在這兒了?”

被綁架的事情林杏花不想多談,便三言兩語打發道:“遇上宵小之輩,後面的事情不說也罷。”

杜景元見她搪塞也沒放在心上,突然想起來什麽,便道:“對了,幾個月前我和魯兄弟遇上了,他還向我打聽你呢,說是想哪天請你吃頓飯,專門給你道個謝。”

林杏花笑笑,“魯兄弟太客氣了,不過我相信,緣分到了便會遇上。”

杜景元還想說話,馬車裏卻突然傳出女人的聲音。

“表哥,我娘有些不太舒服。”

杜景元朝林杏花歉疚一笑,“林夫人,我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,咱們下次再聚。”

林杏花也朝他笑了笑,“今天謝謝杜先生替我看著騾子,你們慢走。”

林杏花回到村子天已經全黑了,林杏花只能借著朦朧的月光往回趕。

林杏花先回到家中跟大妞她們報個平安,飯沒來得及吃便又出門了,這次她先去了林家,將她準備把趙冬陽推薦到滿味樓當夥計的事情說了出來,免得她大哥大嫂以後知道了會多想。

林家人得知這事心中自然覺得十分可惜,不過大郎身體沒好全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。

只有林大郎沒表現出太多的遺憾之情,反而隱隱有些開心的樣子,也不知道到底在想啥?

從林家出來,林杏花便又去來到趙冬陽家門口。

林杏花敲了敲門,喊道:“冬陽,你睡了嗎?我有事跟你說。”

東屋裏立刻傳來趙冬陽的應和聲,“哎!杏花姑你等一下,我就來開門!”

沒一會兒,趙冬陽鞋子都沒穿好,就來給林杏花開門,門打開後才將衣服鞋子都穿好。

“杏花姑,你咋來了,快進去坐,我去找燈點上。”

林杏花忙出言阻止,“不用了,就跟你說一件事,說完我就回去了。”

趙冬陽站得筆直,“杏花姑,啥事你說?”

“鎮上的滿味樓正缺一個夥計,大郎他身子沒好全去不了,我便自作主張把你介紹給劉掌櫃了,他那最近忙得很,你明天就去鎮上跟他見見,咋樣?”

趙冬陽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激動不已,可是一想到自家的狀況,不由苦笑一聲,“杏花姑,我真的很感謝你處處幫我們,我也是真的很想去,但是小蕊她的身體時好時壞,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我不放心,而且我家田裏也有事。”他默默地垂下頭,“對不起杏花姑,我恐怕去不了。”

林杏花擺擺手,“這事多大的事啊?你讓小蕊白天去我家不就行了,大妞天天在家,她跟小蕊也玩得來,做個伴不是挺好的嗎?還有你家一畝地都種完了,剩下的都不是啥重活,你隔幾天看一下不就行了?”

林杏花語重心長,“冬陽,我知道其實你就是擔心小蕊,但正是因為小蕊身體不好,你才更應該去鎮上。如果你能進滿味樓,總比在家種地賺得多,到時候就能多存點錢,以後不管是小蕊吃藥的花費,還是你們兄妹嫁娶的花費,這不都有了著落了麽?你說你姑我說得在不在理?”

趙冬陽嘴角的笑有些苦澀,“在理。”

林杏花拍拍小夥子的肩,“好好幹,冬陽,我看好你,只要你願意,肯定能做得很好。”

“只是杏花姑,我又給你添麻煩了。”趙冬陽有些頹唐地搖了搖頭,“你一直在幫我,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拿什麽回報您。”

林杏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,“我幫你是因為我覺得你不錯,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。再說我不過是給你提供一個機會,至於能不能抓住全靠你自己。冬陽,你年紀還小,不要給自己這麽大的負擔,日子還長著呢,是不是?”

林杏花都這樣勸他了,趙冬陽不好意思再拒絕,他在心中默默給自己打氣,擡首時雙眼更多了分神采,“我知道了,杏花姑!我一定會好好幹的!”

林杏花十分欣慰地笑了。

林杏花和趙冬陽又說了幾句便準備回去了,不經意間卻到隔壁周婆子家的院子裏有幾聲異響。

林杏花眼睛一轉,也不管院子裏有人沒人,從地上抓了一把小石子就往裏扔,沒想院子裏立刻有人發出痛呼聲,並且還是兩個人的聲音,不是周婆子跟林二麻子又是誰?

林杏花“撲哧”一笑,轉身笑呵呵地離開了。

林杏花回到家往方桌上一坐,精神一放松,便覺得腦子有些發沈,有些無精打采的。

大妞將飯菜熱好端過來給林杏花吃,二妞便給林杏花倒了碗水,然後姐妹仨便各坐在方桌的一方,全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林杏花吃飯。

姐妹仨都有些奇怪林杏花從鎮上回來卻換了身新衣裳,林杏花只能插科打諢糊弄過去。

吃完飯林杏花在澡桶裏泡了將近半個時辰,直到雙手指尖都泡得發皺,這才從澡桶出來。

第二日起來,林杏花的臉色便不太好,因為昨晚做了一晚的噩夢。現在她只想沖進大牢把黃平廢上一百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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